《聊斋新传之画皮人:魅影重重下的爱恨嗔痴》
夜色如墨,荒宅孤灯。书生陈子瑜推开那扇斑驳的木门时,未曾想过,一场绮丽而致命的邂逅正等待着他。案几旁端坐的女子,眉目如画,指尖捏着一支朱砂笔,正细细描摹一张人皮——那是她的皮囊,也是她的囚笼。
《聊斋新传之画皮人》以蒲松龄笔下的经典鬼魅为骨,却赋予其现代叙事的新血。影片中的画皮妖不再仅是嗜血的符号,她的眼眸里藏着千年孤寂,对人间温暖的渴望与对复仇的执念交织成网。当陈子瑜以真心相待时,她颤抖着撕下伪装的血肉,露出森森白骨:“你看,这才是我。”
导演以水墨风格的镜头语言,将鬼魅的艳与怖推向极致。画皮妖每一次更衣换皮,都是一场惊心动魄的视觉盛宴——人皮如丝绸般滑落,皮下涌动的黑雾却嘶吼着不甘。而书生从痴迷到恐惧再到悲悯的转变,直指人性最脆弱的缝隙:我们畏惧的究竟是鬼怪的皮相,还是自己心底的欲望?
影片的颠覆性在于对“画皮”符号的重新诠释。画皮妖最终焚毁所有皮囊,在朝阳下灰飞烟灭时,观众恍然惊觉:世间最毒的从不是鬼怪的獠牙,而是人类赋予异类的偏见与贪婪。那一地碎落的胭脂,恰似被撕碎的封建礼教与虚妄执念。
当片尾童谣《画皮谣》幽幽响起,银幕上只余一张空白的人皮随风飘荡。它质问着每个看客:若给你一次披上完美皮囊的机会,你可愿以灵魂为价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