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逃离那间房》
那间房困住我太久了。
四壁是苍白的,像被抽干了血色的皮肤,天花板低垂,压得人喘不过气。窗户钉着铁栏,阳光挤进来时总带着栅栏的阴影,在地板上烙下一道道囚徒的印记。起初我以为能习惯,可久了才发现,寂静比锁链更磨人——它啃食你的清醒,再喂给你麻木。
某天夜里,我摸到门把手上的锈迹,忽然想起自己也曾有过奔跑的双腿。
于是我开始砸墙。用指甲,用椅子腿,用藏在枕头下的半截铅笔。邻居的咒骂和房东的威胁从门缝里渗进来,可我停不下。直到某一下,石灰簌簌剥落,墙后露出半寸星空——原来所谓的水泥牢笼,薄得像张宣纸。
现在他们说我疯了。 可我知道,真正疯的是那些 甘愿在门里腐烂的人。